任《Emily In Paris》再荒謬，它還是說對了一件事——噴了香水，的確不穿衣服也不算是裸體。英語用 “wear”（穿著）作為使用香水的動詞，或多或少認同了香水就如一襲時裝，是塑造個人形象的其一要素。香氣無形，影響力卻比具體的服飾更強大。「香味不會說謊的，pleasant 就是 pleasant。香氣是直接的，誠實的。」香水品牌 Tobba 創辦人 Adrian Yu 與 Jasper Li 一語道破了香水的吊詭之處。
在香港設立品牌基地的香水品牌 Tobba，包裝及香氛名字均充滿質感，更特意選擇於法國生產，看得出其雄心壯志。兩位創辦人背景迴異，Adrian 原本是一名時裝買手，對於市場需求、包裝設計等，早有獨到看法；Jasper 則是提煉香氛的舵手，本身是一名畫家，畫畫多了，希望在展覽之間小歇一下，同時發掘其它創作的媒介，不想局限於平面去創作，所以決定由香氣著手。
若然你問我，我會說 Tobba 不是一個香水品牌。反之，它更像一個 Gallery，每件作品也收藏了作者的記憶和故事。Jasper 決定由香水著手開拓全新創作領域，全因他的母親是一名香水收藏家，耳濡目染，令到 Jasper 對香水特別感興趣。「香味是一種很神奇的 art form，你不能聽、不能看，但是它偏偏比視覺、聽覺帶來的感受有更深記憶。」
坊間對香水的理解普遍是花香，木調、果香、海洋等形容詞。Tobba 的 6 款香水有種意想不到的材料——廣藿香，屬一種中藥。每個人都會對某種氣味特別深刻，它不一定華麗和動人，平凡如中藥，也能觸動到 Jasper。因他兒時腸胃欠佳，婆婆經常帶他看中醫，診所內洋溢了廣藿香的氣味，久而久之，成為了一種代表了他的核心香味，故此用作調製品牌香水的基調。目前之止，大部份消費者都辦認到 Tobba 的香氣中有中藥的味道，但沒有人因此卻步，或多或少證明了香水市場不一定如此狹隘。
七年前開始調配香水，Tobba 甫開業便推出了 6 款香水。當中有以法國畫家為靈感的香氣，從用單色去建立空間和層次，轉化成自己研究香味的挑戰；也有向母親深愛的香水——Soir de Paris 巴黎之夜的致敬之作，Soir de Paris 巴黎之夜與 Chanel No.5 出自同一位調香師之手，Jasper 初時聞到覺得太濃列，但是後來越聞越有趣；其他香水也收藏了不同的故事，包括有令人 calming 及有助冥想的香氣，6 款香水完全 out of the box，聽他們娓娓道來已是一件樂事。
在 Tobba 的世界裡，有意義，兩位創辦人便會嘗試。Jasper 回想起當時進修調香課程，其中一位中東同學用香很特別，啟發他開設一個有異國風情的香水品牌。這個方針，未必適合亞洲市場，畢竟亞洲消費者並未習慣每日使用香水，也不會視香水為必需品。直至二人在 Harvey Nichols 舉辦分享會，觀眾聞到 Tobba 的香氣反而喜出望外，認為其香氣難以取替，為他們打了支強心針，又一證實了，只需做好作品，觀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。在香港好，歐洲好，萬事起頭難，只需克服了初啟業的瑣碎事，繼續專注做好產品，自然會水到渠成。
「Comme des Garcons 的設計未必人人著得起，但是香水，總可以冒險一下吧。」Adrian 用時尚的比喻作結。你和我未必輕易冒險得起，改變一下香氣，幻想自己置身另一國度，也總算是逃離現實的另一良方。
訪問及文字 : 張墨
